老牌文学杂志首登网络小说 "收获"迎来新作者
但在当下,在覆盖生活各个角落的网络空间,零门槛的草根网络写作明显压倒传统优质文学创作。陈序坦言,“年轻人在网上提到文学,只会想到《寻龙诀》《盗墓笔记》等,很难想到莫言、余华。惟一一个在线诞生的茅盾文学奖作品《繁花》,也不是在主流网络写作平台创作、发布的。”
变化,是切实存在的。曾凭《繁花》摘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家金宇澄分析,“如今的时代,可说是中国文化水平最高的时代,有那么多人接受高等教育,与东、西方自由沟通,按各自的兴趣进行各类研究,网络更是提供了大量的空间和自由度,因此如今的读者见多识广。”
拓展领域,希望建一个影视行业的剧本工厂
网络,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等交流舞台。
需求旺盛和泡沫化结合的影视市场,急需更多元丰富、更优质的文学IP。“行距”从投稿中挑选出好的文本,就可以向下游进行转化,此前,《收获》编辑部经常做影视版权代理,但从没有商业化运营。去年口碑上佳的电影《烈日灼心》,正是根据《收获》发表的长篇小说《太阳黑子》改编。
网络写作与传统文学创作不应处于分道扬镳的状态
除了在线投稿,一个优质文学IP孵化器也在启动。
程永新一直希望,《收获》可以发挥原创作品集聚的优势。“《收获》杂志一直是容纳华语文学原创作品最好的平台,我们希望在互联网的环境下,提升优秀文学作品的影响力、传播力及价值。”
“专业筛选不会完全被市场取代,未来更大的可能是专业筛选与读者筛选的一种有机结合。”陈序说。而《收获》今天的试水,正是看到了市场变化的可能。
讲故事的人,总是与听故事者为伴。金宇澄的《繁花》,最开始便是在网上写作。也因此,他感受到,“如果我们继续按50后或更年长作家的路子写,摆出试图启示他人的姿态,是不智的。小说作者和读者将日趋平等。作品的优劣并不在于发表在文学杂志还是网络上,主要看作者处在怎样的写作立场。”
在线投稿,是“行距”APP为《收获》订制的一个功能。在“行距”的开发者、“赞赏”IP平台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陈序看来,以往,网络写作只存在双边关系,创作者的作品优劣靠用户的点击量判定。也因此,“同质化、文学性弱、IP泡沫等问题随之出现。”而优质文学创作的三方关系机制,既有作者、读者,也有编辑和出版人,到互联网时代演变成简单双边模式,难免缺乏专业判断和审美引领。
虽然只是投稿方式上的小改变,但足以窥见文学生态系统的悄然嬗变。
痛点就是起点。与其它网络文学社区不同,“行距”APP引入了优质文学创作的三方关系机制,目前已有近百位包括《收获》杂志编辑的一流文学编辑和中信出版的资深出版人入驻。文学创作者在“行距”上创作作品,完成后只要在标签中输入“收获”,稿件就会自动提交《收获》编辑部初审。作者还可以在移动端通过分享,投稿给在线的出版人。
程永新介绍,《收获》创始人之一巴金先生曾提出,文学杂志就是出人、出作品,“《收获》让投稿平台更直接地向对文学有极大热忱的年轻写作者敞开。我们肯定希望能吸引更多的年轻读者,也希望能有更多年轻的写作者加入这个行列。”
用程永新的话来说,与过去单向度的投稿方式相比,如今《收获》的实践,是将互联网的开放性、平等性与传统严肃文学杂志的审稿制度结合起来。“时代变了,文学发展的形态变了,需要我们打开思路,寻找更多的渠道,吸引更多的新人参与到文学的生态链中。”
于是,在“行距”上选稿的同时,《收获》作为独家合作伙伴和文学服务商与“赞赏”正在共同搭建优质原创文学IP开发平台。《收获》资深编辑、作家走走将出任这个平台的文学合伙人,苏童等一些知名作家的版权也将交由这个平台代理、开发。程永新和陈序一致表示,“我们希望建设一个影视行业的‘剧本工厂’”。(曹玲娟)
“源于草根的网络写作与经过沉淀的优质文学创作不可能一直处于分道扬镳的状态,这是一个能力错配的问题。”陈序认为,“我们希望探索在移动互联网上,优质文学创作如何重新繁荣。”
道理很简单:今天的时代,读者、写作者在哪里,平台就需要搭建在哪里。
“这是《收获》正式跨出拥抱互联网的一步。”《收获》主编程永新说。
数据显示,上线60天,“行距”APP已聚集超过1000名作者和超过1400个作品,近30个作品进入出版、影视等IP转化环节。而汪若,是《收获》承认的第一位“行距”作家。
汪若这篇名为《六十岁的中文系女教授》的小说,刊登在7月出版的《收获》杂志上,与韩少功、周嘉宁、翟永明、毛尖、吉狄马加等作家的作品共列。不同的是,这是一篇“网络小说”,来自于5月18日上线的移动创作出版平台“行距”。
“是的,我们现在接受在线投稿,你的才华一分钟都不需要等待,我们每位编辑都在‘行距’上出没。”今年5月,居于中国文学期刊金字塔尖的《收获》宣布,将直接通过手机APP软件接受在线投稿。而此前,包括《收获》在内的严肃文学杂志长期只接受纸质投稿。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存在许多不安,在生命中的某个节点,人一旦真正体会到衰老和死亡的存在,便再也无法摆脱恐惧,哲学、美学、文学都无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