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张一鸣两难：内部信引发民粹抗议 舆论应对进退失据

近期，张一鸣/字节跳动发了三封信，引发巨大民粹声浪。过去字节跳动/张一鸣的低调应对，也在民粹浪潮中不得不变得强硬。面对民族主义与国际政治的复杂局面，字节跳动开始有些进退失据。

第一封信是8月3日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发送的公司全员信，内容简短平实，主要谈及了目前的状况以及应对策略。

信中说：“在当前的情况下，TikTok美国业务面临被CFIUS强制要求出售的可能性，或因行政命令让TikTok产品在美国被封禁。我们尝试与一家科技公司就合作方案做初步讨论，形成方案以确保TikTok能继续服务美国用户。”

引起轩然大波的是第二封信。8月3日疑似张一鸣同时给中国员工发布了一封内部信，由于过去强调自身是一家“全球公司”，以及一些表述上的不妥，引发民粹反弹。

信中最关键的一句话说：“作为中国人创立的公司，为什么我们内部经常强调我们是全球公司，大家工作中要有火星视角”。而信中大量使用“中国同事”的用法，将自身立在一个非国家的主体，是更让网民不满的地方。

瞬间舆论场爆发，以微博为主的民粹舆论场开始了对字节跳动的疯狂攻击。

“人家华为老板的女儿都被软禁带脚镣了也没见华为员工哭啊 就算哭，也没见华为老板出来说我们公司好委屈”；“一口一个中国同事中国同事，不知道我还以为字节跳动是外国企业呢”，甚至有许多网民发起删除抖音下载快手的运动。

据自媒体“显微故事”报道，字节跳动中国员工内部也引发了争议。

在传闻被微软收购的当天，一篇《六国论》匿名贴在内部流传，帖子的大意是说，美国正如当年野心勃勃的秦国，如果一次次让步，是没法让它满足的，只是不断削弱己方势力，为最后的失意埋下隐患。 民族主义情绪达到高峰，有情绪激动的员工甚至在朋友圈公开表态：宁捐工资，也不能卖掉TikTok。

面对内外强大的民粹压力，很快第三封信来了。这封信字节跳动一改往日的沉稳作风，变得极为强硬。

8月7日的声明中说，美国总统最新颁发的这项行政命令没有遵循正当法律程序，我们对此感到非常震惊。我们将全力采取一切可行的措施，确保法治不被摒弃，我们的公司和用户获得公正的对待。如果美国政府不能给予我们公正的对待，我们将诉诸美国法院。

此前华为也采取了类似的策略，明确表示将起诉美国政府。

老实说，字节跳动创造的tiktok，可能是中国企业打造的唯一一款具有全球化影响力的软件。但在民族主义和国际政治的夹缝中，字节跳动面对两难，需要更加谨慎的PR策略。

从这次声明来看，第一封并无问题，但第二封和第三封都有些矫枉过正。第二封内容本质并无问题，但没有考虑到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造成民意剧烈反弹，当然也可能有竞对操作。第三封则面对民族主义的回应，开始进退失据，抛弃了过去的韬光养晦立场，选择了与华为一样“硬刚”。华为曾经多次表示要起诉美国政府，包括定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美国《2019财年国防授权法》等。

而华为的结局，我们都看到了。即将发布的新一款手机将是自研芯片的“绝唱”。

目前美国的强硬举措，很大程度还是因为特朗普的选举策略，目前来看特朗普的胜选概率并不大。低调应对、韬光养晦、等待机会应是合理的策略。被民粹裹挟贸然强硬，可能会使得对方更加反弹，使用更多严厉的加码政策，甚至影响到美国政界其他势力的观感与判断，绝非好事。

IPO电刀作者团队包括资深记者与分析师，曾获中国新闻奖，供职于美国、港股上市公司，担任中央党校系列丛书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