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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潘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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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6-11-01 23:20:38 作者:采集侠 来源:网络整理
哦,这个燕儿原来惦记人家的丝瓜,结果任我们怎么找也不见丝瓜的踪影,无功而返,我和小张叽叽喳喳说着白天上街发广告单的事儿,燕儿怅然若失地说,我的丝瓜被人

小北屋或者该叫“北小屋”更确切,那年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窝,在小城的北边。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也必须开始找工作了,小北屋便成了我们的落脚点。说它小,一是面积不大,二是年轻嘛,新建的,位于城乡结合部,屋外有大片的蔬菜地,对面有加油站,附近有城郊最大的农贸市场,不远处的大桥也是新修的。

小北屋没有太多的装修,地砖和白墙是父亲请了做泥水匠的朋友做的,而水电则是老爸自己安装的。万能的老爸逃不脱“木匠没好凳儿”的至理名言,卫生间浴缸安好了却迟迟不给我安马桶,砌屋不撩檐,一撂大半年,何止大半年,到我离开小屋记忆里那里都是不能上厕所的。幸好屋外不远处就是蔬菜地,那里有菜地主人家盖的茅房,我和同住的小张每天早上就是互相陪着去那里上厕所的。而另一个女同学燕儿则住在北边一条街,她更乐意来我们这里。燕儿下班后除了回自己屋睡觉其他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了。已经上班的燕儿还能时常带来“听说今晚细瞎子家请唱戏”或是“文峰门口今天有木偶剧”的好消息。戏好不好看早就忘得没影儿了,记得回来的时候,燕儿诡异地说,带你们去个地方。什么好地方?这不是我们日日要去的厕所嘛?“我今天早上看了,那个丝瓜可以摘了。”哦,这个燕儿原来惦记人家的丝瓜,结果任我们怎么找也不见丝瓜的踪影,无功而返,我和小张叽叽喳喳说着白天上街发广告单的事儿,燕儿怅然若失地说,我的丝瓜被人摘了,我看了好多天了!这家伙,还惦记她的丝瓜呢,我和小张大笑着调侃,凭什么说那是你的丝瓜?惦记那丝瓜的人多了去了!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热水器一类的物什,很快就知道了和城里人一样去开水炉打水。那时候的开水炉不比现在的电锅炉,不可能一日到晚煮热水,那就得等,这排队不似现在买烧饼买卤菜一样的人形长龙,而是灶前矮台上、地上的各式热水瓶成群结队,瞪圆了一只只饥渴难耐的眼睛在等待灌装开水,人则在不远处闲聊着,等水开了再来领水瓶。一张八仙桌几个长条凳,从来不缺打着赤膊翘二郎腿聊天的男人和抿着嘴笑的女人,天南地北聊得兴起的人甚至会洒脱地让后来的人先打水。所谓的开水炉是一个半间屋大小砖砌的“大水缸”,底下烧炭火,灶底还有很深的坑,既能拔风,又可囤灰。老板常常一边扔下加煤的铁锨,一边又抄起钩子捅一下拔风口,还要赶着和聊天的人们搭讪,和提着水瓶刚来的人们打招呼。

离开小北屋近二十年了,上月回老家,朋友喊我去拿樱花吊兰,说了地址后惊讶地发现朋友的住地在北屋以北不足百米。在巷口停车不近不远地望了一眼我的小北屋,小屋老了,外墙已然斑驳,原来的蔬菜地也已经是一条饮食街了,我站在曾经开水炉子所在地却找不到半点旧痕迹,漫无目的地逛进了店里,装修颇有情趣,耳边飘过舒缓的音乐,这里竟是一间茶楼,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往里间探了探脑袋:里面有一口上面装有两只水龙头、插着一根温度计的电热水柜,一个女孩在往暖瓶中灌水。我坐下,女孩递上茶水单,那么多好听的我闻所未闻的名字,我点了一杯“稳稳的幸福”,女孩儿再来送奶茶的时候我问:“你叫甜甜?大名叫……”女孩惊讶的表情告诉我,我没猜错,开水炉当年边打水边听八卦的时间没白白浪费,她正是前面楼上范阿姨的女儿,也是这间小店的老板。别了甜甜,找朋友拿了吊兰,突然生出些许不舍,但始终没有勇气去敲一敲小北屋的门……

车里油不少,我还是去附近的加油站加了点油,别无所求,我只想绕着小北屋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儿,那里有我梦里也难回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