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楔形文字_楔形文字的破解
欧洲人破解楔形文字,可以追溯到17世纪的意大利人瓦莱,是他把第一块刻有楔形文字的砖块带回了欧洲。欧洲的东方语言专家一直试图破解这种奇异的文字,因为这是证实一个古老民族的存在和了解其文化的关键。但在发现楔形文字最初的近两百年时间里,一直无人解读成功,其主要原因是当时的欧洲学者对楔形文字见识得太少,需要更多新的、不同的和清晰的铭文,其次要原因是这种文字没有任何图形,识读起来很困难。商博良破译古埃及象形文字时,他还能从那些小小的图形中受到启发,而破译楔形文字就难多了。19世纪中期后,博塔等人发掘到了大量文物,给提高文字识别技艺创造了条件。不过,在破解楔形文字方面第一个迈出决定性步子的人,却是德国的一个叫格罗特芬德的中学数学教师。他识别楔形文字并非出于好奇或学术冲动,而纯粹是为了打赢一个赌。
1802 年,也就是格罗特芬德27岁时,有一天他突发奇想,认为自己能够找到解读楔形文字的钥匙。当时他正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他对朋友们说,愿意用他的这个预感同大家打一个赌。他当时手头唯一的资料,是几份波斯波利斯铭文的蹩脚摹本。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钻研,格罗特芬德破解了波斯波利斯楔形文字的起首10个字母,解开了当时知识最渊博的学者也无从解开的难题。格罗特芬德的破解方法是这样的:首先确定楔形文字确实是文字而不是装饰品。接着,他通过古希腊史学家的著作初步了解了古代波斯的历史,已知波斯统治者居鲁士在公元前540年前后灭掉了巴比伦,为建立一个强大的波斯王国扫清了障碍,格罗特芬德认为一,根据这一史实可以做出推断铭文摹本中至少有一栏文字代表统治者的语言。此外,有一组记号和另一个单独的记号经常在文中出现,他推断这一组记号可能代表“国王”这个词,而那个从左往右上方斜引的单独记号,可能是个分字符。这些推论因在其他铭文中有类似的发现而得到了验证。
当时,他还不清楚铭文该从哪个方向读: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是从上到下,还是从下到上?但他很快发现大部分楔形文字的尖端不是朝下,就是朝右。两个楔形文字相交构成的角总是朝右开放。因此,他断言楔形文字应该从左往右读。当时只有一个欧洲人接受这一观点。
但这和实际解读还没什么关系,要解读还必须理解文意,最困难的一步还在后面。格罗特芬德正是在这时候发挥了自己的天才。当时他手头上的文字资料是从纪念碑上摹写下来的铭文,于是,他暗自思忖:纪念碑上某些文字的书写方式!一般是常年不变的,比如他家乡墓碑上“长眠于此”几个字,就是他的祖父,曾祖父辈已经使用,而他自己的子孙也还要使用下去的。因此,这一时期古波斯纪念碑上的某些铭文,如引语或祝语等,应该可以在古波斯的纪念碑上找得到。
在这里,格罗特芬德充分运用了数学的逻辑思维,他先假定一组反复出现的楔形文字代表“国王”一词,那么第一个字应该是国王的名字,而且后面必然有一斜行楔形文字作为分字符,下面的两个字中必会有一个代表“国王”。”国王”这个关键词可以根据其反复出现的次数来加以识别。他注意到几乎在所有的铭文中,在每一栏的开端,同一组文字只有两种变体。根据他的推论,这组文字里应该有国王的名字,这种一致性是否意味着所有的铭文只谈到两位国王呢?根据古典套语的习惯,很可能他们之间存在父子关系,因而格罗特芬德按自己的理论演绎了下列图式:
X(国王),Z之子,
Y(国王)×(国王)之子。
正是根据这一推论,格罗特芬德成功地解读出了楔形文字的最初几个字母,破译了波斯国王大流士和亚塔薛西斯的名字。
波斯国王大流士的古波斯文铭文,格罗特芬德解读为:大流士,伟大的皇帝,众王之王,诸国之王,胡斯塔普斯之子,阿黑明尼德王朝的皇帝,是建这座宫殿的人。
格罗特芬德在其著作中回忆这段过程时写道:
我确信,应该从亚凯梅尼狄亚王朝去找这样两位国王……我开始检索历代国王的名字,瞧瞧哪两个最与铭文的文字相符。他们不可能是居鲁士和冈比西,因为铭文上两个起首的字母不同;也不可能是居鲁士和亚塔薛西斯,因为从文字字形上来看,第一个太短,第二个则太长。看来可供选择的只有大流士和薛西斯了,它们看来与铭文一拍即合,我于是断定摸对了门道。这是由于在提到儿子时,父亲的名字边上有表示国王的记号,但在提到父亲的世系时这个记号就不见了。所有波斯波利斯的铭文都证实这一看法是正确的。
应指出的是,格罗特芬德研究的是波斯的楔形文字。与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存在很大的差异。但是,我们要特别肯定的是,格罗特芬德在破解古代波斯楔形文字上的成就,为两河流域出土的种种楔形文字提供了解读的钥匙。应该说,是因为他的成就,才使解读美索不达米亚出土文物有了可能。
陈晓红、毛锐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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