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最后去哪里了_匈奴人的最后去向
匈奴人有多猛,试看他们和大汉王朝鏖战300年的历史就知道了。但是,盛极一时的匈奴人却最终无法避免地消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这其中“花无百日红”的辩证思想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虽然我们读历史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替古人悲春伤秋,但是读懂古人的命运转折才能真正从另一个维度去理解我们纷繁复杂的生存和生活。也许透过匈奴人的消亡史,我们会发现,势不如人的情况下,大多数弱者都是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力和空间的,所谓的挣扎和反抗,其实不过是为了发泄内心的不甘和抚慰自己的心安罢了。
我们拥抱生活和生存,但亦要有坦然迎接困顿和消亡的心理准备,这或许才是真正客观而又现实的人生观。
匈奴人消亡的大致过程
匈奴人的前世今生就不一一介绍了,太宏大了,笔墨难触,咱就从窦宪打残了北匈奴开始说起。
不得不说,匈奴作为一个老牌的战斗民族,其生命力和战斗力都是一直在线的。东汉章帝时期,北匈奴虽然被东汉打成了渣,但是一有机会还是要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的。这从消极方面来理解,可以叫垂死挣扎;但从积极方面来理解,也可以叫做永不服输。
后来,被打残了北匈奴,虽然早已不成建制,但是他们散落民间的残部又私下里联合了西域诸国搞了很多小动作。西域诸国自然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想当小弟,要自立门户了。北匈奴自然是觉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要复国了。
但是,东汉朝廷虽然也不堪其扰,屡屡想要关闭玉门关图个清静,但还是被班超的儿子班勇说服,并再次带队平定,总体上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具体过程比较散乱,但远没有父辈那么艰难,在此就不详细介绍了,简答地梳理一下。
北匈奴的回光返照终究没有迎来奇迹,他们还是慢慢消失了,但是于匈奴一脉来说,还有一个南匈奴的存在。
可在北匈奴死后不久,公元94年,南匈奴立新单于,结果前几年被打服投降的北匈奴部众(南匈奴收降的部分)又不服了,十五个部落二十余万人叛变,拥立前南单于屯屠何之子逢侯为单于。
可想而知,过了几十年安稳日子的南匈奴也开始内部分裂了。
分公司出问题了怎么办?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向总部寻求支援。就像一个熊孩子在外面挨打了,第一时间自然是回去找家长一样。
东汉朝廷接到反馈之后自然没法坐视不理,小弟毕竟是小弟,要适当地罩着他们。于是,东汉便派遣大军及乌桓、鲜卑联军共四万人大败逢侯,逢侯兵败率众出塞。
本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匈奴(尤其是北匈奴)再次遭受重创,只能是逐步走向他们在塞北高原的最后谢幕演出了。
公元107年,逢侯再次扰乱西域,胁迫诸国共同骚扰东汉边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大家就不要想着过安稳日子,虽然这对家大业大的东汉朝廷并无什么影响。
公元118年,逢侯被鲜卑人痛打落水狗,穷途末路下,逢侯最终率领百余人投降东汉,算是再次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公元119年,死灰复燃的北匈奴残存余部攻陷了哈密地区,并杀死了汉将索班。东汉对北匈奴这种死而不僵的状态感觉很恼火,于公元124年和公元126年,派班超的儿子班勇两次大败匈奴,西域的局势再次趋于稳定。
之后:公元137年,汉将斐岑率军击毙匈奴呼衍王于蒲类海;公元151年,汉将司马达率汉军出击蒲类海,击败匈奴新的呼衍王,呼衍王率部众向西撤退;公元160年左右,草原上的北匈奴人最后残部中的一部分也开始了西迁,后不知所踪。
没有西迁的那一部分北匈奴人留居在了鄂尔浑河流域,后被鲜卑所吞并,匈奴与鲜卑的混血后代铁弗人后来在河套地区建立起了胡夏(五胡十六国之一,代表人物是郝连勃勃)。但是,塞北草原从东汉的时候就与匈奴没什么事了。
那么一直靠在东汉这棵大树下乘凉的南匈奴呢?刘秀当年把南匈奴迁入长城以内,既降低了管理成本,但也造成了很多后世之患。比如南匈奴越来越往南移,在东汉末年,甚至趁着黄巾起义的大乱之风一度拓展流窜到了黄河沿岸郡县。
当然,这种内附的势力永远是不太可能掀起太大的风浪的。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喂不饱的白眼狼南匈奴在东汉末年遇到了一个狠人,这个狠人就是历史著名的枭雄曹操。曹操代表汉民族把华夏儿女那股子狠劲迸发得淋漓尽致,把南匈奴拿捏得死死的。
公元202年,南匈奴单于归降曹操,曹操将南匈奴分置为五个部分,立匈奴人为帅,派汉人当政委监督,同时,曹操将并州的中下层匈奴人彻底打散编入了汉族。这是啥操作大家知道吗?这是后世整编异己势力的标准操作,名义上的一把手给你,但是监督权和鞭策权都在我手里,你那些嫡系势力也别想捏成一个拳头,都散开去享受生活吧!
按照曹操设计的这个节奏和操作,再过几百年,南匈奴最终宿命就是彻底地被汉族人给同化了。
但是让人无奈的是,曹操的老曹家最终败给了善于装孙子的司马家,从而改变了历史的风向标。
司马家篡位之后,由于自身底气不足,对于很多基本势力,如士族集团、外族雇佣军团等,迫不得已地采取了怀柔和妥协的“和平共处”方式,最后导致局面崩溃不可控。
公元304年,南匈奴已经汉化到极致的领袖刘渊在西晋的“八王之乱”后第一个站了出来,带领半汉化的五部屠各在马镫发明大批量出现、骑兵冲击战法终于成型的大背景下成立了少数民族政权(后汉),给五胡乱华拉开了序幕。匈奴的草原和内地两个分支(胡夏和后汉),最终还是都在后面的中华第一大乱世中占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也仅此而已。这两个政权都如烟花般稍纵即逝,并没有再从中国的历史上留下什么浓墨重彩。毕竟他们终究还是理解不了汉文明强大的自我净化能力,几千年来,还没有一个少数文明能对汉文明完成蛇吞象的伟大转变。在汉文明的强大同化能力下,胡夏也好、后汉也罢,终究成为了汉文明重整旗鼓的一个注脚。
真正在中原大地上闹出大动作的少数民族,反而是后起之秀的鲜卑人。鲜卑起源于当年找冒顿要马要女人要土地最终被反杀的东胡人,他们忍了三百年,随着这可怕的冰期到来,成为了草原上的终极BOSS。
人口更少更落后的鲜卑继承了匈奴退出来的塞北高原,小冰期的草原养不起“百万级人口”的匈奴了,但却还是能盛下“十万级人口”的鲜卑的。这就是“小而精”的优势!
鲜卑艰难的在此环境下挺了过来并也开始慢慢向南逼近,并在五胡乱华的民族大融合中后半程登场。在前面匈、羯、氐等民族一系列的试错后终场清盘,成为了后面天下大乱三百年中,整个中华民族的重要衔接点,最后导致有鲜卑血脉的隋唐登上了历史舞台。
回到匈奴身上来,这个陪伴了大汉帝国三百多年的对手,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说起来可能云淡风轻,但是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剖析一下匈奴的死亡逻辑
死亡逻辑其实也就是一种生存逻辑!所以我们可以设身处地地把我们自己放到匈奴等同或者类似的生存环境中,我们该怎么样去谋生!
匈奴人在大家的传统印象之中,可能是比较彪悍的,比较有侵略性的。但是,大家需要去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呢?不是匈奴人非要那么彪悍,那么粗暴,而是他们身上的原生态缺陷注定他们没有太多的选择。
生存和生活,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克服原罪的过程。我生而瘦小,所以我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壮;我生来贫穷,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地让自己拥有财富;我由来短视,所以我会孜孜不倦地去增广见闻……我们明明知道自己赢不了生活和现实,但是我们都总想赢一下那个不完美的自己。
匈奴人被上天安排在400毫米等降雨线外,受自然环境的限制,他们注定活不成他们自己所期待的那个样子。千里黄沙、冰天雪地、居无定所、三餐不继……他们能怎么样呢?在自身没有生存缓冲空间的情况下,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外扩张,或者就是掠夺。
讲了这么多,希望大家能够明白一点,人世间的诸多折腾都是身不由己。
匈奴人不想自给自足吗?恰如我们曾经看到的闯关东、走西口一样,谁又真正愿意背井离乡去走一条安全风险和道德风险都极大的路呢?
春秋战国时期,北方的游牧民族就在不断地尝试入侵中原,只是这种矛与盾的游戏,终究还是靠实力去决定胜负的。原生态的游牧文明遇到提前进化的农耕文明,只能徒呼奈何。燕、赵、秦修建了最原始的长城,就让北方的游牧民族很伤神了。更何况当时游牧民族还是处于一种自发性的状态,没有构建组织、积累体量的思维,所以基本上都是中原政权逮一次,揍一次。
直到草原“秦始皇”冒顿单于的出现,北方的大草原趁着秦末天下大乱、楚汉相争的时机完成了统一,也就是体量的升级。
升级版的游牧民族迫不及待地想挑战和证明一下自己,然后出其不意地给刘邦刘老三来了个“白登山之围”。但是,白登山之围最有意思的还是它的收场方式——没有谁非要谁的命,而是我从你手里要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和亲、互贸、纳贡。
一个穷人咬着牙齿把一个富人干了一番,其实并不是穷人恨不得弄死富人,而希望富人能够共享一些资源以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
但是这种强求加威胁建立起来的关系会稳定吗?人家大汉本来是威猛先生,结果一不小心就被逼成了小奶狗,他们心里不憋屈吗?
到了汉武帝这个猛男时代,委曲求全几十年的大汉终于要爆发了。一个人越是憋屈得太久,发泄的时候就会越猛烈。所以,对于汉武帝放弃好日子不过,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追着匈奴打,我们要从情绪上和人性上去理解他。
富人和穷人之间的生死对赌,极大概率还是穷人吃亏,因为各自的资本和成本承受能力不一样。彪悍的匈奴终究还是被更加威猛的汉武帝干趴下了!
被打残了的匈奴总得想办法去缓一下气,所以在之后的几十年,匈奴温和、安静了许多。
汉宣帝时期,大汉加了一把劲,把匈奴打得南北分裂了。
汉元帝时期,呼韩邪单于主动到大汉朝廷来抱大腿了,自称为婿,以入赘女婿的身份投入了大汉温暖的怀抱,成为了大汉边境的雇佣军。
本就受各种限制的匈奴分裂成了南北匈奴,然后南匈奴又和自己兄弟彻底决裂了,甘心作为大汉和北匈奴之间的战略缓冲地带和外沿防线,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下去,北匈奴很快就会被逼死去。内产不足、外拓无门,他们只能在有限的空间消耗掉有限的资源,然后慢慢等死。
但是汉元帝之后的几位西汉皇帝开始不太给力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国际事务,导致北匈奴依然能见缝插针地得到一些机会。
王莽篡汉之后,更是一顿骚操作,把南北匈奴这对曾经翻脸的兄弟又“逼”成了一家人。
光武中兴时,东汉再一次把匈奴打得南北分裂,刘秀更是接受了南匈奴的投诚,并把他们逐步迁到了长城以内,用博大精深的汉文明去对他们进行潜移默化的改造。
只是可怜北匈奴再一次被困缩在极寒的漠北!关键是老天爷也很无情,当时正是历史上著名的小冰河时期,让北匈奴的困境雪上加霜。
若不是东汉当时也在经历着黄河改道的痛苦,而无心经营西域诸国,北匈奴的绝境将无法破解,就像一个无形的紧箍咒一样,活活地把他们勒死。北匈奴趁着东汉没有心思经营西域的空子入驻了西域,算是强行给自己续上了一口气。
但是,这终究只能是一种缓解,而无法彻底消除他们的病根。
待到东汉的实力和意识跟上来之后,然后便又是一番降维打击,关键还是群殴。
北匈奴也曾跪下求饶过,遗憾的是东汉、南匈奴和其他胡族都不大愿意接受他,非要他们销声匿迹才行。这其中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谁都希望斩草除根;二是南匈奴等要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三是北匈奴的挣扎太反复无常了,别人对他的信任成本太高了。
最后,北匈奴只能是在“半点不由人”的情况下,慢慢虚弱、残废、死亡……
而在北匈奴消亡以后,内附的南匈奴也只能慢慢被同化。因为他们无力去改变环境,就只能慢慢去适应环境。
总结一下匈奴的死亡逻辑,其实他们的消亡跟他们的性格、选择和努力关系都不是很大,而是早已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他们的命运。弱者其实很多时候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和空间的,怎么选、怎么做可能都是错误的,或者是徒劳无功的。
聊一点点现实反思
因为是告别篇,所以多说一点干货吧!
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句话,也明白这个道理。像匈奴这样的战斗民族,难道他们不努力吗?但他们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再进一步,选择既然这么重要,但为什么依然有很多人捉摸不透如何去选择呢?像匈奴一样,他难道不知道面对一个比自己更强势、更先进的文明或者政体,委屈求全才是更好的选择吗?因为很多人的人生在很多时候其实是没有选择的。如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天赋、家境、环境等。
一个成绩平平的学生,难道他就不想上名牌大学吗?一个衣衫褴褛的市井小民,难道他就不想过一种更体面的生活吗?一个为生活奔波劳累的底层人,难道他就不想衣冠楚楚地钟鸣鼎食吗?
选择背后的核心驱动其实就是欲望,只要一个人有欲望,他就会想选择!搞清楚了这个问题,我们才能真正学会去做选择。
无法突破壁垒、毫无可能的选择其实都是毫无意义的选择。我们要学会选择,首先要学会识别自己、筛选欲望,然后在自己能力、见识和条件允许的范围去做选择,不要把幻想当成了理想去选择。
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吧!当下有很多自媒体作者,谁不想成为某个平台的头部作者?这种欲望其实就是一种选择。但是,如果你的积累不够、见识不够、输出能力不够,这种欲望就是一种空中楼阁,这种选择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尝试。但如果你能理解平台的运营机制,能够保持高质量的作品输出,能引发广大读者的情绪共鸣,那么你的坚持才会慢慢有效果。
说来说去,其实又绕回来了,选择的自由其实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类似于“有钱任性,没钱认命”的调侃逻辑。
匈奴人难道不想安居乐业吗?但是他们没有选择,活下去、活得更好的欲望逼着他们要去冒犯一些他们明知冒犯不起的人。就像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最终结局是一个死,但每个人都会想方设法地去延长自己的生命长度、拓展自己的人生深度一样。
大家不要觉得“弱者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力和空间的”这句话比较残忍,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因为很多基础条件不具备,你根本就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数学学得好的朋友应该会比较理解这个逻辑,比如一道数学题的已知条件缺失,大家觉得这道题能解出来吗?或者它会有正确答案吗?
人为什么要努力向上,就是因为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我们才有更多或者更好的选择!
但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平庸之人,都是弱势群体,所以才会感觉生活很多时候给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选择啥、做啥都感觉力不从心。比如你需要通过工作来养家糊口,很多时候你对上级或者老板的意愿与指令就没法自由选择。比如你在情感上极度依赖于某一个人,很多时候你对他的无理取闹和过分要求就很难抗拒。比如你是一个身负重病的人,对于医院、医生、医疗方面的意见就没法选择忽视……
那么,弱者究竟要如何去避免选择的悖论呢?其实就是筛选自己的欲望,我不是那块料就不去吃那碗饭,尽管看着别人吃得挺香,自己垂涎欲滴,但依然能理智、冷静地克制自己不去瞎掺和。其实也就是“对惹不起的人和事要主动躲得起”的道理。
当然,要真正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因为认清自己和控制欲望都是极难的,很多人谁不相信,但独独在内心格外地相信自己,总觉得自己可以战胜自我,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通过努力也能做到。其实努力只是一种更积极的锻炼方式,与最终的获取并没有太直接的对应关系,你通过努力变得更强大了,你才拥有更好的机会和更扎实的基础去选择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