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小潘seo博客

当前位置:首页 > 投稿 >

投稿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时间:2023-06-22 13:25:17 作者:重庆seo小潘 来源:互联网整理
1931年九一八事变,东三省陷落敌手。时任广西大学校长的马君武有感而发,写了一首后来广为流传的打油诗《哀沈阳》: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

1931年“九一八事变”,东三省陷落敌手。时任广西大学校长的马君武有感而发,写了一首后来广为流传的打油诗《哀沈阳》: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为讽刺张学良在北平沉迷声色犬马,丧地辱国,马君武特将当时很有名的三位名媛写进了这首打油诗。“赵四”即后来张学良的夫人赵一荻,“蝴蝶”即正当红的上海滩影星胡蝶,朱五即当时北平城三大家族之一朱家的五小姐朱湄筠。

因为这首打油诗一经刊出,便在大江南北广为流传,一时间,张学良成为众矢之的,而这三位名媛也不同程度地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其实,这不是历史的真相。

据香港历史学家丁新豹考证的结论,“九一八事变”当晚,张学良正和朋友一起吃饭看戏,当接到日军突袭沈阳的电话后,他随即离席,赶回了协和医院(当时张学良正在协和医院调养身体),也就是说,当晚他根本没有同“红颜祸水”混在一起,也没有在舞池里醉生梦死。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晚年,张学良在哥伦比亚大学做口述历史时,曾专门谈到这一段往事。张学良说:“我最恨马君武的那句诗了,就是‘赵四风流朱五狂’那首。这个朱五是谁呢?朱五就是朱启钤的五小姐,她是我秘书朱光沐的太太。他俩结婚的时候,是我给他们主婚。她小的时候,我就认得她,我同她的姐姐是朋友,仅仅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她的四姐还嫁给了我的一位副官。这首诗我最恨了,我跟朱五没有任何关系。”

张学良的这段回忆,映照出了张家和朱家有着匪浅的交情。事实上也是如此,有许多民国人物都曾讲过,当时北方有张吴朱三大家族。张家称豪门,很显然是因为张作霖、张学良一度是北方霸主,吴家也不难理解,吴俊升乃奉系二号人物,张家父子权势如日中天,吴家自然水涨船高。比较特殊的是朱家,究竟是何许人也,凭什么能够和张吴两家并称北方三大家族呢?

要讲清楚这一切,还得从民国传奇人物朱启钤说起——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朱启钤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生人,幼孤家贫,所幸他有一个好姨父,此人便是后来做到晚清工部尚书、军机大臣,据说长相酷似同治的瞿鸿禨。

光绪九年(1881年),九岁的朱启钤受教于姨父瞿鸿禨,励志读书。稍长之后,他结交湘江有志少年唐才常、杨笃生、张邵希等人,从此中断寻常的读书路,渐有维新图强之心。

十七岁那年,朱启钤与陈光矶结婚。陈氏乃清廷驻英、法、比使馆参赞陈远济的侄女。这段姻缘朱启钤算是高攀,据说陈家颇为欣赏他的面相,说他有厚德稳健之相,日后必能扎根一方,长成参天大树。

光绪十七年(1891年),是朱启钤一生中具有标志性的年份。这一年,瞿鸿禨简放四川学政,朱启钤跟随左右,从此开启了波澜起伏的人生。

值得一说的是,朱启钤在晚清没有考取任何功名,但十九岁小小年纪,他便能够代瞿阅卷,可见此人读书是不俗的,也是有过人见地的。

瞿鸿禨虽然后来属于清流派,但栽培起朱启钤来,他却颇为实际而世俗。到了四川第二年,他便纳粟为朱启钤捐了官府差事,让其先后在盐务、工程等具体事务上得到了很好的历练。

光绪二十二年,二十四岁的朱启钤遭遇了不幸,他的原配夫人陈氏抛下一对幼子,病逝于泸州。然而,朱启钤确是有福之人,自四川返回湖南后,他很快就续娶了贵阳于德懋之长女宝珊为继室。这于氏不仅贤惠,婚后即资助丈夫捐官,而且十分旺夫,尤其在朱家开枝散叶上。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瞿鸿禨调入京城,这一次,他同样带上了朱启钤。起先,在瞿鸿禨的运作下,朱启钤在京师大学堂译文馆任工程提调,不久因为能力出众,升任译文馆工程监督。

当时的译文馆,是培养新式外交人才的地方,朱启钤在此,不仅结识了一生的挚交章士钊,而且遇到了徐世昌、袁世凯这样的北洋人物。

袁世凯、徐世昌,都是识人的高手,察觉到朱启钤是难得的干才后,当年冬天,他们便将其揽入北洋阵营。

由此,朱启钤踩上高梯,开始了仕途的飞黄腾达。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袁世凯官场用人,道行极深,对付政敌,他从来都是又拉又打。正因为如此,他重用了死敌瞿鸿禨的外甥朱启钤,给了他一个京师内城巡警厅厅丞的显要差事。

在袁世凯手底下,朱启钤将官场分寸拿捏得极恰当,一方面他感念袁氏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他从未变节,背叛姨父瞿鸿禨。

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瞿鸿禨在与袁世凯的官场争斗中,最终败北。见到姨父被革职,朱启钤拎得清,他即刻递交辞呈,誓与姨父共进退。

此举虽是背离北洋系,结果却赢得了北洋系的尊重。

一年后,时任东三省总督的徐世昌保奏朱启钤为蒙疆事务局督办。为了家族前程,朱启钤并不迂腐,他拜见姨父大人,说明官场胜负如同春秋之变,赢得姨父的谅解后,他抖擞精神,旋即出关,开启新的仕途征程。

宣统元年(1909年),朱启钤受命远赴俄属西伯利亚、日本北海道等地考察。回国后,徐世昌又推荐他担任邮传部丞,参上行走兼津浦铁路北段总办。

1912年民国建立后,朱启钤先后出任北洋政府陆徽祥、赵秉钧内阁交通总长。值得一说的是,1913年7月,他向袁大总统呈递报告,请规定四时节令假期,袁批准“春节”一项,同意春节例行放假。自此,农历岁首元旦改成“春节”,沿用至今。

1913年,民国二年,因为北洋政府动荡,四十一岁的朱启钤因乱得势,在7月17日、18日,代理了两天的国务总理。8月,熊希龄组阁,朱启钤改任内务总长,兼京都市政督办。

民国报人曹聚仁曾评价朱启钤——桂老当然不是“圣人”,也不是“豪杰”,他们都是会做官的人;他从任陆阁的交通总长起,历赵(秉钧)、熊(希龄)、孙(宝琦)、段(祺瑞)、徐(世昌)诸内阁,一直维持其阁员的地位,任交通或内务总长。

朱启钤之所以如此宦海长青,官场造诣是其次,主要在于他有着那个时代官场所缺乏的责任感以及使命感。

在担任内务总长期间,朱启钤几乎总揽了京城改造的所有重大事项,例如:在西苑辟新华门;拆除皇城宫墙,开通东西长安街,南、北池子大街;改造前门箭楼,形成今日前门箭楼的面貌;改社稷坛为中央公园等等。

因为对京城改造贡献极大,声誉愈加隆重,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朱家成了京城的名门一族。

1915年,对四十三岁的朱启钤来说,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因为担任过袁氏称帝大典筹备处处长,袁氏倒台后,他惨遭通缉。当时,有许多人骂他,也有许多人为他叫冤,但朱启钤对这一段遭遇只说过一个字,那就是在他的年谱上留下一句,袁氏“知”他。

这一个“知”字,是落井下石、存心粉饰所不能比的。也许是公道自在人心,也许是为官有口皆碑,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后,很快撤销了针对朱启钤的通缉令,理由是“其才尚可用”。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随后的一个时期,朱启钤为南北议和积极奔走,但在内心深处,他已厌倦乱局下政治的残酷与肮脏,开始转向实业救国、文化兴国。

机缘巧合。

有一次,朱启钤途径南京,偶然在当地一个著名藏书家那里发现了一本古书《营造法式》。凭借多年的文化修为,他当场断定这本书是中国宋代以前建筑记载最完备的一本书,是真正的宝贝。

为了破译书中的古汉字,真正搞懂掌握这部门巨著的内容,朱启钤以令人钦佩的执著精神,花巨资请来各方精英,成立了中国营造学社,其中的代表人物有东北大学建筑系主任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地质学家李四光、考古学家李济等人。

为研究这部巨著,中国营造学社做过许多有价值的工作,尤其是梁思成、林徽因的实地考察,至今仍然是民国学术史上的一段佳话。

“七七事变”后不久,北平陷落。

1937年年底,在日本特务喜多的幕后操纵下,以汉奸王克敏为首的伪“北平临时政府”成立。日本人授意王克敏亲自出面,动员朱启钤出任伪“北平市长”。

事关民族大义,朱启钤以全力编纂《贵州碑传集》为由加以拒绝,言称自己早已无心政治。日本人不肯罢休,随即派出大批特务监视朱家当时的住所赵堂子胡同,不久又以征用房屋为名,强迫朱启钤一家搬家。

朱家当时在赵堂子胡同的住所,是朱启钤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购置的一所未完工的建筑,朱启钤买下后自己重新设计、督造,建成后面积达到2000多平方米,前半部给中国营造学社使用,后半部是朱家家宅。

为了抗战,朱启钤率领全家,义无反顾地搬出了这处大宅,在随后黑暗的日子里,为防止日本人进一步迫害,他“装病”、“写遗嘱”,始终坚持民族气节,未与王克敏等汉奸同流合污。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感念朱启钤的气节,不仅发还了赵堂子胡同的住宅,而且蒋介石在怀仁堂还特意宴请了他。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那一时期,朱启钤除了宁可毁家,誓不落水外,还有一项大义之举,也是美谈。

朱启钤是民国有名的收藏大家,他的收藏意识最早起源于外祖父傅青余,傅曾任河南按察使。启铃三岁时,其父朱梓皋回黔乡试,途径贵州玉屏县时不幸死于覆舟。母亲傅梦琼即携幼子启铃长期居住在外公家,外公喜好收藏,耳濡目染,后来他便有了收藏之心。

朱启钤的收藏,除了古本书画,最具特色、最有价值的是宋、元、明、清的缂丝珍品。1924年,日本实业巨子大仓喜八郎88岁“米”寿,因朱氏所经营的山东枣庄中兴煤矿与大仓有业务往来,朱启钤即以贵州陈年茅台为其祝寿。大仓得知朱启钤正闲居在天津,手头并不宽裕,提出愿以100万的高价收购朱家缂丝藏品,结果遭到委婉拒绝。

后来,眼见时局动荡,朱启钤将这批藏品转让给了张学良,仅收大洋二十万,前提条件只有一个,无论何时不得售以外国人。

“九一八事变”后,这批缂丝珍品不幸落入日本人之手,此时张学良已无暇顾及,但朱启钤却没有放弃。后来,他通过盟兄弟荣厚德的关系,设法让溥仪的“伪满帝室”宣布其为“国宝”,系供“皇帝”溥仪赏赐他人的藏品,日本人因此不敢擅动,存于奉天博物馆。

抗战胜利后,宋美龄亲自到沈阳,安排这批藏品空运北平,先存中央银行,又存故宫博物馆,最终落脚辽宁省博物馆。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讲到这里,如果说朱启钤是朱氏家族在京城成为名门望族之根系的话,那朱家两子八千金则促成了家族的枝繁叶茂,闻名遐迩。

朱家这两子八女,没有败家的,都是给家族贴金带彩的。

这一点,对于中国传统大家族而言,太幸运,也太重要了。

朱家大公子朱泽农,南开高材生,与周恩来同窗。1957年周恩来拜访朱家,一口就说出朱家大公子是南开五班的学生。

朱家二公子朱海北,当时北平城有名的翩翩公子。上海滩大亨杜月笙之子杜维善在其口述历史中,曾专门讲到朱海北,赞他风流倜傥,当年曾追求过“冬皇”孟小冬,其人非常有派头,性情也好,绝非一般的纨绔子弟。

当然,比起两位公子,朱家的八千金才是将家族门楣发扬光大的关键所在,当时北平城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朱家一棵树,每根枝头都落在一只金凤凰。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朱家二小姐朱淇筠嫁给了周恩来口中的“南开学长”章以吴;四小姐嫁给了张学良的亲信副官吴敬安;五小姐朱湄筠嫁给了张学良的秘书朱光沐;六小姐朱洛筠嫁给了张学良的胞弟张学铭;九小姐嫁给了吴俊升的独子、张学良的拜把兄弟吴幼权。

由此可见,当年北平城的三大家族,相互间的纽带便是朱家的千金。

1949年,全国解放前夕,周恩来特意请章士钊给朱启钤写信,劝说他留在大陆,不要去香港、台湾。上海解放后,周恩来又派朱启钤外孙章文晋赶往上海,将朱启钤接到北京,定居在东四八条的一处大宅院内。

投入新中国的怀抱,朱启钤爱国心切,很快将中兴轮船滞留香港的九条轮船,召回国内支援国内海运。

1950年代,人民政府决定扩建天安门广场,修建人民英雄纪念碑。周恩来指示有关部门征求朱启钤的意见。

朱启钤谈了几点:一、天安门广场的周围,不要修建高于天安门城楼的建筑;二、扩建广场,移动华表时,要注意保护。特别是西边的那座华表,庚子年曾被打坏过,底座有钢箍,移动时要注意;三、广场上东西两面的“三座门”,尽量不拆;四、东西“三座门”之间南面的花墙是民国二年为了与东交民巷外国的练兵场隔绝,在改建新华门的同时修建的,并非古迹,可以拆除。

如今看来,这几点都是真知灼见。

1961年10月12日,朱启钤九十寿辰,周恩来送来了祝寿花篮,并应邀到朱家吃了一顿“便饭”。

吃饭时,周恩来对朱启钤风趣地说,你当过总理,我也是总理,我们这是“两个总理的交往”。

也就是在这一年,朱家五小姐朱湄筠为周恩来充当“信使”,为家族再次增添了荣光。

赵四风流朱五狂朱五究竟是谁_原来是他

1961年12月12日,在纪念西安事变25周年的宴会上,周恩来回忆起当年他在延安、西安多次会晤张学良的往事,即席发表了感人肺腑的讲话。在座的张学良二弟张学铭、四弟张学思和许多东北军旧部潸然泪下。

面对此情此景,周恩来越发思念在台湾幽禁的张学良,萌生了与他通信,送去大陆亲友问候的设想。

可是海峡两岸咫尺天涯,派谁去充当“信使”,最为保险可靠呢?

想到朱家与张学良的特殊渊源,以及马君武在1931年的那次乱点鸳鸯谱,周恩来将目光投向了朱家五小姐朱湄筠。

朱湄筠当时定居在香港,获悉周恩来有与张学良通信的念想,十分感动,当场答应北京来的联络员,一定亲往台湾转交密信。

确定了朱家这位“信使”,周恩来这才动笔写了一封经过深思熟虑、饱含深意、仅有16个字的密信:为国珍重,善自养心;前途有望,后会可期。

这封既无收信人名号,也没有写信人署名的特殊信件,是周恩来考虑到当时台湾当局对张学良严加监控的情势而有意为之。他相信张学良肯定能够认出他的笔迹,因为他们之间有过多次书函往来的历史。

除了国家情怀,周恩来还想到了亲情,为此,他让张学铭和张学思给大哥张学良各写了一封家书。

朱湄筠接到这三封信后,密封在一只精致糖果盒的底层,然后正式向台湾当局申请赴台探亲。在台湾亲友们的鼎力相助下,朱湄筠于1962年4月顺利进入台岛。然后,到了台北之后,朱湄筠发现张学良的行动自由十分有限,身边有众多不明身份的“保镖”跟随,如果贸然去见面,很可能引起警觉。

于是,朱湄筠在台北住下来,耐心地等待机会。

1962年10月,朱湄筠得知张学良将在一次活动中公开露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找到早年熟知的黄仁霖(此人是国民党励志社总干事,宋美龄的大管家),请他将一个糖果盒转交给当时正住在董显光家中的张学良夫妇。

黄仁霖不知道糖果盒里的秘密,爽快地答应了老朋友的请托。

张学良拿到糖果盒,得知是昔日绯闻舞伴朱家五小姐特意送来了,立即就意识到其中必定藏有玄机。

打开一看,三封弥足珍贵的书信映入眼帘。

那一刻,张学良的心情可想而知······

晚年,朱湄筠随子女移居加拿大。1991年,张学良夫妇在美国夏威夷定居后,她才得以与张学良夫妇见面,那时,距离“赵四风流朱五狂”已过去了整整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