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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有多可怕,和珅到底好不好

时间:2023-07-10 15:35:12 作者:重庆seo小潘 来源:互联网整理
嘉庆元年,自乾隆禅位归政,做了太上皇,和珅为保有官场权势、荣华富贵,便开始与尚未真正掌权的嘉庆展开了一系列的宫廷博弈。 嘉庆的韬光养晦,让和珅天真地以为,只要内控军

嘉庆元年,自乾隆禅位归政,做了太上皇,和珅为保有官场权势、荣华富贵,便开始与尚未真正掌权的嘉庆展开了一系列的宫廷博弈。

嘉庆的韬光养晦,让和珅天真地以为,只要内控军机,外布各省,将朝政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一旦乾隆驾崩,即便嘉庆有心对自己不利,但面对被架空的现实,也只能乖乖就范,做一个傀儡,任已摆布的“孺子”。

和珅有多可怕,和珅到底好不好

权势在失控的情况,多半是个坏东西。

它带来的不再是自信,而是疯狂和愚蠢。

那一时期的和珅,即是如此,他不光认为嘉庆事实上已被玩弄于股掌,而且以为“改朝换代”之际,老天依旧在毫不吝啬地助他。

看当时朝堂上的局面,一切确像和珅以为的那样,尤其是嘉庆二年,军机首席大臣阿桂病逝,更是让和珅毫不费力就掌控了至关重要的军机处。

据说,阿桂临终前,对前来探望的反和派董诰、王杰,说过这样一段话:“我年八十,可死;位将相,恩遇无比,可死;子孙皆佐部务,无所不足,可死;忍死以待者,实欲待皇上亲政,犬马之意得一上达。”

阿桂对同僚的临终遗言,暗含着深深地遗憾,和珅乃朝廷大患,未能在有生之年为国为民除害,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对于阿桂的死,和珅的感觉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老天帮他铲除了一座难以搬倒的大山。

在乾隆朝,和珅整治、打击异己反对派,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手段极其毒辣,即便一时整不死,他也会小人报仇,十年不嫌晚。

唯独对阿桂,二十多年来,和珅总是无法撼动,只能使用“捧杀”的诡计,不断鼓动乾隆,将阿桂派到外地,试图用苦差事将他拖垮、累死。

哪知道,阿桂是朝廷真正的栋梁,几十年不仅没有被拖垮、累死,相反凭借有目共睹的功勋,成了军机首席,擎天一柱。

只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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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活着的时候,在军机处,和珅只能位列其后,始终难以真正掌控这一权力中枢;在全国各地,那一些阿桂的嫡系部将,和珅虽然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因阿桂坐镇朝中,却也不敢肆意打击陷害。

如今阿桂死了。

对和珅而言,这是不能错失地“大好机会”,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肆无忌惮地清理棋盘了。

在和珅看来,这是他彻底架空嘉庆、剪除潜在威胁的关键一步,必须狠毒,不能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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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崧,阿桂麾下的一员骁将,二十六岁就跟随阿桂出征,每逢大战,必身先士卒,奋勇在前。当年甘肃平叛,福崧第一个冲进华林寺,脑袋上的花翎被火枪流弹打掉,他却丝毫不惧,依旧冲锋在前,一边挥刀杀敌,一边沉着指挥。

此战之后,福崧威名远扬。

阿桂向乾隆大力举荐,到了乾隆五十五年,昔日的骁将已晋身封疆大吏,成为浙江巡抚。

和珅对外省督巡的控制,有他的一套官场准则。凡是自己的同盟,回京述职必须携厚礼前来拜见,和珅也会投桃报李,给予官职上的好处。如果既不送礼,也不前来拜见,那就是不识时务,一而再再而三,那就是官场敌人。

和珅对待官场敌人,从来都是丛林法则,只有弱肉强食,没有仁义道德。

福崧军人出身,性情直烈,嫉恶如仇,治事明决。在他眼中,和珅不过是乾隆身边的佞臣,因此他对和珅一向不屑,更不用说结交拜会,送礼献媚。

对待福崧这一类阿桂的嫡系,官场中的硬钉子,阿桂活着的时候,和珅多是采取渗透腐蚀的策略,将亲信安插过去,但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柄,轻易不会动手拔钉子。

但阿桂死了,掣肘没了,就不同了。

没有把柄,无妨。

捕风捉影、无中生有、颠倒黑白、栽赃陷害······这天底下制造把柄的手段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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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盐政全德,是和珅提拔的亲信,此前被处心积虑地安插到福崧的身边。全德赴任前,和珅曾向他面授机宜,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报来,不可己断,切忌妄动。

和珅的意思很阴沉。

他提醒全德,不要自己判断事情的好坏,更不要自作主张,擅自行动,因为水有多深,只有挖坑的人才知道。

全德来到两淮后,一直紧紧地盯着福崧以及他治下的地盘。功夫不负有心人,阿桂死后,他终于查到了一条线索,于是赶紧密报和珅。

全德在密信里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两淮盐运使柴桢挪用了二十二万两官银。据他调查,柴桢颇善攀交上司,靠着贿赂的手段,在浙江盐道任上只干了一年,便升任两淮盐运使。这二十二万两亏空,正是他离任前的烂账,因为无法交代,他便向浙江巡抚福崧求情,让他先去扬州就任新职,亏空的银两,随后会设法筹备交齐。

福崧跟他有些交情,便答应了。

让人不免遐想的是,柴桢到了扬州,不到五个月,竟筹措了二十二万两银子,送回浙江填补了亏空。

为了查清其中内幕,全德暗中调查走访,终于弄清了这二十万二两银子从何而来。原来,柴桢私自截留了商人王履泰等五人纳缴的钱粮,用借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暂时填补了浙江的亏空。

全德在密信中说,抓住此事,如果狠奏一本,恐怕福崧难逃干系,但想到和大人告诫过,不可己断,切忌妄动,因此不敢擅自做主,何去何从,一切还请和大人定夺。

细品这份密报,和珅知道,仅凭这些,缺乏有分量的真凭实据,很难将福崧置于死地。但和珅并不失望,因为多年“官斗”的经验告诉他,继续深挖下去,污吏柴桢或许能给他带来“惊喜”。

全德接到和珅的指令,利用盐官的便利,开始“掘地三尺”。

和珅的直觉很准,不久,全德在查阅盐道旧档时,发现了柴桢一条没有抹去的记录:“馈福公金一千两”。

全德在又一封密信中向和珅透露,两淮官场都知道,柴桢曾走过户部尚书福长安的门路,此条记录中的“福公”很可能代指福长安。如果这样的话,弹劾柴桢,不免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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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长安,同他的哥哥福康安一样,都是乾隆孝贤皇后的侄子,自幼被乾隆养育在宫中。可是,比起福康安的秉性忠公,福长安却差之甚远,在乾隆官场,他不仅庸俗腐化,而且与和珅同流合污,结成一党,成了狼狈为奸的一对。

嘉庆亲政后,第一个要收拾的是和珅,第二个就是福长安。和珅入狱,准备受死之时,诸大臣曾搬出“朋党律”,要求斩杀福长安,嘉庆念其身份特殊,最后饶他一命,但福长安苟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他先是被押进死牢,亲眼目睹和珅以白练自尽,后来又被夺爵,抄家,发配,直至最后死于耻辱、悲苦。

因为福长安是自己人,得知有“馈福公金一千两”这样一条线索后,和珅一为求证庇护,二为酝酿阴谋,很快将福长安请来府上,关门密商起来。

和珅问福长安,是否跟两淮盐运使柴桢有交道往来?

福长安说,有这回事,此人做事倒是很有些魄力。

和珅意味深长地说,他不光有魄力,还有心计。我的人在盐道旧档中查到“馈福公金一千两”的记录,这是大意了,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你有交道,有朝一日想拿你做文章。

福长安听了,心头一惊。

和珅接着说,交人不慎,贻误终身。这样的人,应该尽早踢开、除掉。

福长安忧虑地说,如今他握着这样的把柄,怕是不好动他?

和珅说,找你前来,正是为了商议此事。“馈福公金一千两”,如果因此而要杀人灭口,那就太蠢了。

福长安有些迷惑。

和珅说,试图掩盖,不如设法利用。谁说“馈福公金一千两”中的“福公”指的就是你,我看倒像是浙江巡抚福崧。

此话一出,福长安立刻品出了其中的内涵。

这时候,和珅阴险地说,据查,柴桢在浙江盐道任上亏空了二十二万两银子,福崧非但不追究,而且还给他填补亏空的机会。此事确凿,谁敢说其中没有黑幕,“馈福公金一千两”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因为事关自身安危,福长安细细琢磨和珅的话,良久之后,他有些忧虑地说,如此将我摘出来,推福崧出来受罪,这倒是一条妙计。只是有一点和大人要思量周全,万一福崧拒不认账,反咬一口,而且那柴桢跟他交情匪浅,如果两人铁了心将一条道走到黑,情况就麻烦了。

和珅听了,宽慰福长安说,这些无须担忧,在我这里,一滴墨就能染黑一缸水,这天地下,哪有屁股绝对干净的封疆大吏,况且我们已经抓住了福崧“一千两”的把柄。

此话没有完全打消福长安的顾虑,他进一步提醒和珅说,福崧可是阿桂带出来的名将,军功赫赫,万一皇上念其功劳,动了恻隐之心,要亲自审问他,他再死活不认,只怕夜长梦多,会露出真相。

和珅点了点头,阴狠地说,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我们要提前布置,做一个死局。有些事,不狠不绝,就是半途而废。

这话让福长安终于放下心来,纵使福崧硬如坚石,终归也是无济于事。

和珅有多可怕,和珅到底好不好

密室狼狈,商议完成,一切细节可能均在掌控之后,和珅立即飞书一封,授意全德火力全开,上奏弹劾柴桢挪用公款,导致府库亏空,福崧监管不严,收受贿赂,蓄意包庇。同时,务必一口咬定,“馈福公金一千两”中的“福公”就是福崧。

乾隆看到奏折,照例询问和珅的意见。

和珅说,奴才寻思,柴桢任职浙江盐道不到一年,怎么会亏空这么多银子?其中必有缘故,他一个人不可能贪污这么多。福崧包庇柴桢,与这笔亏空银子必有牵连。“馈福公金一千两”,内幕如何,是柴桢主动贿赂,还是福崧向下索贿?奴才觉得此案牵扯颇多,性质恶劣,必须派能干之臣,作为钦差,彻查到底。

乾隆深以为然,要和珅推荐钦差人选。

和珅说,福崧乃一省巡抚,又是名将,奴才以为,兵部尚书庆桂,可以担当此任。

乾隆对庆桂印象不错,也觉得和珅举荐妥当,只是他不知道,庆桂很早就投靠和珅,是伪装甚好的和氏走狗。

庆桂奉旨南下前,和珅为其饯行,并且面授机宜:此行的主要目标是福崧,不是柴桢。对待柴桢要软硬兼施,务必要他将罪责推到福崧头上。对待福崧,不可留有余地,要将其罪行做大做实,他若不死,即是你败。

庆桂遵嘱南下。

到了浙江,庆桂先摸柴桢的底,得知柴桢的幕僚赵柄是主要经手人,于是先提审此人。

庆桂暗示赵柄,此来是为打虎,柴桢只是陪衬,福崧才是罪人。

赵柄听懂之后,随即配合招供说,那二十二万两银子的亏空,至少有一半是福崧索贿产生的。柴桢到任浙江盐道后,福崧令其代买玉器、朝珠,就花了九万两银子;此外,柴桢还代买过价值几千两银子的豹皮、狐皮褂筒等物品。

赵柄的说法,引来了柴桢家人的跟进。

柴家人供称:福崧有一次进京,向柴桢索要三千两银子,福崧孝敬母亲,也曾索要不少。二十二万两亏空,多数都用在了衙门的公事杂务上,柴桢本人私用很少。

庆桂掌握大部分案情之后,提审福崧。

福崧军人性格,不拐弯抹角。

他供认:收受柴桢的银子物品,值两万八千两。剩下的亏空,或者垫付工程款项,或者交纳议罪银,或者支付欠缺的养廉银。

庆桂知道,再审福崧,已挖不出什么,于是转头向柴桢抛出了盐道旧档中的那条记录——“馈福公金一千两”。

庆桂问,“福公”是谁?

柴桢老实回答,当年曾孝敬过户部尚书福长安,“福公”指的是福长安。

庆桂听了,厉声呵斥,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有意为福崧遮掩,借机陷害福长安大人。老实交代,谁是幕后主使,若不老实交代,本钦差奏报上去,定要治你株连九族的大罪。

柴桢吓傻了,随即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狂咬福崧,就是“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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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审理到这一步,庆桂觉得可以收口了。在奏报中,庆桂勾连上下官员,改动案卷,最终写道:福崧蓄意包庇柴桢,并向柴桢索贿白银十一万两,黄金一千两,全部私用,证据确凿,按律当判斩立决!

乾隆接到奏报,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案情竟然如此严重。消息传开,京城官场一片哗然,以福崧的为人,许多人不相信福崧会是如此的大贪。他们私下议论,如果阿桂还活着,一定会替福崧说情,要求押回京城重审。现在和珅把持军机处,福崧就怕难逃一死。

此时的乾隆已经八十多岁了,情绪相当的脆弱、不稳定。初接奏报时,因为盛怒,他曾同意就地处斩福崧,但冷静下来,尤其再想到福崧是当年阿桂特意举荐的人才,并且屡立战功,乾隆于心不忍,不愿草率杀人,于是改下一道旨意,要求将福崧押解京城,详加审问。

福长安得到消息,大惊失色。

他找到和珅大呼,以福崧的秉性,到了京城,一定翻供,到时候柴桢吃不住,反咬一口,“馈福公金一千两”就成了他福长安的催命符。

危急容易让人失智。

和珅在乾隆朝的官场之所以令人生畏,就在于他总有“先见之明”,总能信手碾碎于己不利的危急。

和珅不以为然地对福长安说,福崧想进京翻案,休想!皇上情绪不稳,我早已为他备好了一泼油。

说罢,和珅快马吩咐钦差大臣庆桂,要他立即写一封“火上浇油”的奏折,呈送乾隆。庆桂腹中早有预案,只见那奏折上写道:臣奉旨押解福崧入京,不料福崧一路不知反省,竟口出狂言,并列福康安、阿桂,对皇上不敬,扰乱人心,随行官员无不愤怒,纷纷要求斩立决。

和珅太了解乾隆了。

乾隆接到这封浸满烈油的奏折,勃然大怒,他大骂福崧狂妄放肆,厚颜无耻,罪该万死。和珅趁机点火,说福崧乃逆臣,押解进京,徒生事端,不如就地处死,以儆效尤。

乾隆听罢,入了和珅的圈套,但因为几十年帝王权数的惯性,最终只下了一道赐福崧自尽的谕旨。

和珅意识到了一丝潜在的威胁。

这道谕旨没有言明要福崧就地自尽,如果福崧强硬执拗,非要进京面圣后再自行了断,他岂不是有翻盘的可能!

思来想去,和珅最终又给庆桂发去一封密信——福崧如若不就地自尽,激杀不如鸿门宴。

庆桂心领神会后,在山东境内为福崧准备了一桌好菜、一壶毒酒。

一切果如和珅所料,福崧接旨之后,执拗如公牛,他强硬声称,进京见了皇上,必遵旨了断。庆桂见状,以钦佩为由,摆好鸿门宴。

福崧不知酒中有毒,畅饮毙命。

事后,庆桂命人就地掩埋福崧尸体,然后上奏乾隆,说福崧已奉旨自尽。

真是滴水不漏。

······

讲完这一段乾隆朝的官场恶事,不免感慨:

官场之中,有一种悲剧,如福崧,不知自己的死期从何时算起。

官场之中,还有一种恐怖,如那一句“馈福公金一千两”,看似无奇,实乃杀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