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真的见过老子吗,孔子和老子认识吗
孔子究竟有没有见过老子?正史中还真的难以找到确切的答案。
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中这样记载道:鲁国人南宫敬叔有一天对鲁昭公说,请让我与孔子一起到周都去,鲁昭公就给了他一辆车子、两匹马和一名童仆随他出发,到周都去学礼。从这段叙述上看,孔子确实去了周都,但是后面的一句“盖见老子云”却不能不让人怀疑,孔子此行是否真的见到了老子。
“盖云”乃是据说或有人说之意,如此看来,司马迁尚不能肯定此事,那么,《史记·老子申韩列传》中所说的“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一事,也应该是属于“盖云”之类了。
实际上,关于孔子见老子的说法最早出现于《庄子·天运》:“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然而《庄子》却是一部哲学类著作,并非史书,其中所载是真是假让人无从分辨。况且,《史记》中明明记载的是“孔子适周”,是在周朝拜见的老子,而庄子则说孔子和老子的会面是在南方的沛地。
如果这两种说法不存在地点上的错误,那么,我们则可以认为,孔子曾不止一次见过老子。
老子曾在周王室做过掌管藏书室的史官,而且一做就是十六年,后因遭受排挤被免去职务。曾出游鲁国,在鲁国巷党主持友人葬礼,那时,居住在鲁国的孔子只有17岁,他帮老子埋葬了好友,并问礼于老子。这应该是孔子和老子的第一次接触。
五年后,老子又被召回周室,官复原职,而《史记》中所载“孔子适周”应该发生在这一时期,而且,这件事被分为两次记载于《孔子世家》和《老子申韩列传》之中。但是这两处记载都没有描述他们的会面过程。
十五年之后,即公元前516年,老子因所管理的典籍被王子朝偷偷携至楚国,被罢免守藏室史一职,回故里居住。据《史记》记载,老子的故里是在楚国的苦县曲仁里。而《庄子·天运》中所说的沛地,则有可能是老子后来隐居的地方。
根据《庄子·天运》所述,孔子活到五十一岁时,自以为还没有得到他渴望寻求的真理,所以带着弟子们去了南方的沛地,想再一次得到老子的教诲。
老子当然知道孔子是北方有名的贤人,所以很高兴地接见了他。然而坐定之后,老子一开口就问孔子道:“您来了啊!我听说您是北方的贤人,您可寻求到真理了吗?”
孔子回答了三个字:“未得也。”
老子又问道:“你是怎样寻求大道的呢?”
孔子说:“我在规范、法度方面寻求大道,用了五年的功夫还未得到。”
老子说:“那么,既然这样,你又是怎样寻求大道的呢?”
孔子说:“我又从阴阳的变化来寻求,十二年了还是未能得到。”
接着,老子便滔滔不绝地向孔子讲起了大道和礼义,孔子听得张着大口不能合拢(“予口张而不能脋”《庄子·天运》)。
而在室外,孔子的几个弟子不时地从门窗上向室内张望,老子也早有觉察,于是对孔子说:“外面都是您的学生吧?请他们都进来坐坐吧。”
孔子便招呼弟子们进来,几个人鱼贯而入。
老子指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问道:“前面走的这位是谁啊?”
“他叫子路,”孔子一边回答一边介绍说,“子路人很勇敢;他后面的是子贡,口才很好;再找往后是曾参,是一个很守孝道的人;曾参后面是颜回,比较仁爱;最后一个叫子张,有一些军事才能。”
弟子们行过礼,依次在孔子身后坐下。老子把他们逐一认真地看过之后,感叹地说:“不错啊,不错啊!您的这些高足!”
稍作停顿,老子继续说道:“我听人说,南方有一种鸟,名字叫做凤,它所居住的地方,什么都不生长,千里之内,只有积累多年的石头。上天却专门为它在积石中生了一种食物,名叫琼枝树。这树高有百丈,结出的果实都是各种美玉,这些美玉便是凤鸟的食物。上天还不放心,又为凤鸟派却了一个三头怪人,名字叫离朱。离朱每天的任务就是住在琼枝树上,用它的三个脑袋轮流休息,轮流值日,看完着树上的美玉。上天为凤鸟设想得也真是太周到了。”
孔子和他的弟子们都没有听这个故事,竟然听得有些发呆。
老子继续着他的讲述:“那只凤鸟,它身上不但长着无比华丽的羽毛,最为奇特的,就是它的羽毛之间还隐藏着几个文字。它的头上是一个‘圣’字,腋下是一个‘仁’字,右边的翅膀上是一个‘智’字,左边的翅膀上是一个‘贤’字。”
讲到这里,老子把头转向孔子,说道:“您不觉得我所说的凤鸟,不正像您和您的这些高徒吗?可是这种凤鸟,只有在天下有道的时候它才出现,它的出现,则象征着世间的幸福与太平。而您呢?请原谅我不客气地说,在如今的矩,您为什么还要恓恓惶惶,一刻不停地到处奔走呢?”
这一番话,孔子听得若有所思,在辞别老子带着弟子们回去之后,仔细体味着老子的话,竟然好几天都不说话。《庄子·天运》中这样写道:“孔子见聃归,三日不谈。”
弟子们感到很奇怪,便问孔子:“老师,那天您见了老聃先生,您认为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孔子的神情有些深思而忧郁,他缓缓地说:“鸟,我知道它能够飞;鱼,我知道它能够游;兽,我知道它能够走。走的可以用网罗去捕捉,游的可以用鱼线和钓竿钓取,飞的可以用箭去射。唯独那龙,我不知道它上怎样的一种动物,所以就拿它没有办法了。龙这种动物,合起来是上个庞大的整体,散开来就是五彩缤纷的文章,它能小亦能大,它想要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想要隐藏的时候就会隐藏。它乘着云气,驾着阴阳,能够直上九霄。人们见了它,只能是惊讶得昨天开大嘴。这就是我见到老聃时对他我印象,我觉得这世上除了龙之外,再没有别的事物可以比拟了。”
然而孔子认为,老子所讲的道,多为天道,和自己重于人事的道大有不同,再加上孔子救世心切,所以并没有听众老子的劝告,不久就带着他的弟子周游列国去了。
而在《孔子家语》中,对孔子“问礼于老子”之事也有简单的记载:“(鲁昭公)与孔子车一乘、马二匹,竖子侍御,敬叔与俱至周。问礼于老聃。”并在孔子离开时“送子以言:凡当今之士,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讥议人者也;博辩闳达而危其身,好发人之恶者也。无以有己为人子者,无以恶己为人臣者。”
《孔子家语》虽然在很长的历史阶段被疑为伪书,其作为思想史料的价值也未受到重视。但随着近代简帛文献的出土证明,已确信这部书为先秦旧籍,它的真实性与文献价值及其学术价值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和肯定,因而也让我们相信,孔子问道或问礼于老子,应该是真有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