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哪个民族,匈奴的起源及发展
说起匈奴,这可是古代史上头一批跃登西方舞台,使他们至今仍悸上帝之鞭的东方民族。在华夏历史中如果没有匈奴,就不会有汉武帝和卫、霍、及苏武、班超等文臣武将的盖世功业;如果没有匈奴,五胡十六国有谁开始?
匈奴的起源
司马迁在《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匈奴,其共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在司马迁的记载中,匈奴的祖先是商汤灭夏桀后,流亡北方草原的夏后氏族。近现代研究匈奴的起源一直有不同的看法,有说匈奴可能与春秋的戎狄,战国的众胡是同种关系。有说匈奴是来自于西方的游牧民族。有说匈奴是华夏北方游牧民族中的一支,强大起来后草原的各部族才以匈奴称谓。
史记上说匈奴为夏后裔,现经许多学者的研究发现,两者存在不同特征,一,语言是不同语系,匈奴属于阿尔泰语系,与华夏族的汉藏语系完全不同。二,人种不同,通过考古发掘匈奴人种虽有白种人成分,但主要以北亚蒙古人种为主,与华夏族的东亚蒙古人种明显有别。而西来民族说,在中西史料中没有确凿明显的证据,互相矛盾模糊。
虽然戎狄与华夏族之间很早就争斗不断,比如商朝妇好征鬼方、羌方、土方,历史上有名的周幽王被戎人所杀。但春秋战国时期戎狄与华夏族的关系,从征伐到融合,双方往来密切,并且通婚不断。比如晋献公就有几位戎夫人,所生之子中就有后来的晋文公重耳。比如秦国祖先也与西戎结亲取妻,芈太后更与义渠王生有两子。相比草原民族,如东胡,月氏,包括匈奴与中原接触却很晚,史书上记载大多在战国后期才有了联系。且戎人与匈奴所处的地理位置也不同,这些以游牧为主的草原民族比戎人活动位置更北方,在现今的蒙古草原,天山,或更北的西伯利亚区域活动。这些戎狄部落在华夏族扩张时期有融入华夏的,也有向北迁徙融入草原民族。
试着推测下匈奴的起源:匈奴人不是夏后氏的苗裔,是黄种人却不是华夏族。可能是春秋、战国时塞外草原的一支新兴部落,强大起来后与外族融合逐渐有了其他种族的血统。匈奴不是一个以血缘为主体构成的民族,是其强大起来后周边的部落或民族就依附在他身边,而形成的部落或民族联盟,这个联盟就以首领匈奴为名号。
匈奴与战国时代
到了战国后期秦昭王杀了义渠王,攻灭了义渠国,秦国设置了陇西、北地和上郡3郡。赵武灵王经过“胡服骑射”的军事改革,向北攻破了林胡、楼烦。沿阴山山麓修筑长城,又设了云中、雁门与代郡3郡。燕国则击败东胡,扩地一千里,设置了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5郡防御胡人。秦赵燕为稳定疆域,便开始建造边境长城以防备胡人的侵扰。三国向北开疆拓土,也使匈奴等草原民族与中原各国接壤。大批溃败的胡人迁往更北方的草原地带,慢慢被各部落吸收。而此时匈奴与中原也开始频繁接触,史记记载“冠带战国七,而三国边于匈奴”,赵国与匈奴的冲突就是在如此情势下发生的。
说到战国时期的匈奴关系绕不开一个人,他就是赵国名将李牧,当时还没有日后这样的名望。他此时是驻扎代郡、雁门两郡的边将。他以租税养军,给养充足;又严格训练骑兵,以烽火联络各军积极防备匈奴袭扰;并且规定如果匈奴入侵,所有人入城防御,不准出战。所以每有匈奴入侵,军队民众都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以至于匈奴和本国兵士都认为李牧怯于交战。连带赵王都对他不满,不久便用他人替换了位置。
新任将领上任后就改变了李牧稳健的策略,一年多时间内,匈奴每次来犯,赵军都出城交战,往往失利损失很多,导致边境地区民众不能正常种田畜牧。赵王只得请他再次出山,李牧要求延续以前的策略才肯上任,赵王无奈之下只得同意。李牧回到原任,依旧按照以前老办法,如此一来匈奴没有了收获。几年下来匈奴愈发狂妄,而赵军则憋着一股气要与之一战。李牧认为士气求战,时机已到,便集结一千三百辆战车,一万三千匹战马,五万敢战之兵,十万善射之士,严格训练随时出战。又用牛马诱以利,以小败骄敌,匈奴单于本就认为赵军怯战,便率领主力大军进攻。李牧布局数年就是为了一次全歼敌军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他用中军以堂堂之阵来牵制敌军,而以左右两翼作为主攻,大败敌军杀了十多万的匈奴骑兵。但李牧并没有自满此战胜利,他要的是北疆安宁,紧接着攻破东胡,又打的林胡投降,赵武安君的气度哪怕是隔了两千年还让人为之神往。此后十多年时间,匈奴不敢犯边,北境遂平。但就是这样一位保境安民的良将,最后没死在敌手,却遭自己人陷害而死,着实让人惋叹。
匈奴与秦朝之战
在李牧死、赵国亡,六国一统后。始皇帝忙着理顺国内问题,对匈奴的威胁并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直到秦始皇三十二年(前215)他北巡至上郡(今陕西省榆林市),方士卢生献上了一本《录图书》,而这个举动直接影响了匈奴的命运。因为书上有“亡秦者胡”的字样,胡”专指匈奴,可知当时匈奴的影响力已然不小。秦始皇心中顿感不安,毕竟现在国内已无大事,而外部威胁便显得突兀了。更何况始皇帝一心想着怎么让帝国传承万世,自己迷信长生,却有谶言说匈奴是亡秦者,便决定除掉匈奴这个大患。其实秦始皇决定北击匈奴,谶言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只不过是加快了战争的进程。实际情况是匈奴对中原的威胁越来越大,到秦朝建立,匈奴兵锋已至黄河以南的河南地。而河南地距咸阳仅数百里,对秦帝国构成极大威胁。所以秦决定驱逐河南地的匈奴,再收复北方地区,然后连接秦、赵、燕长城,固守北疆。
第二年(前214年),在充分准备的基础上,秦军对匈奴发动凌厉的进攻。蒙恬由上郡出兵,偏师从北地、陇西两郡发起进攻。秦军东西并进、南北夹击,夺取河南地的战役十分顺利,一直推进至黄河南岸。秦军方面如此进军迅速,原因是匈奴没有预判到秦军的进攻,所以很快溃败,另一原因是河南地并没有匈奴的主力骑兵部队。头曼单于还没来得及集结兵力,秦军就抢先渡河北上攻克高阙(今内蒙杭锦旗,为阴山缺口),分隔匈奴东西联系,双方当时的战场在高阙、阳山、北假地区(今河套以北、阴山以南地区)。秦军连战皆捷,匈奴连连失败,在秦军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匈奴被迫向北迁徙到阴山以北的漠南地区。战后,秦在河南地设了四十四个县,并把大量刑徒移民戍边,又修筑直道,及起至临洮终至辽东的长城,接着秦军还跨过黄河占据北假地区。至此,秦对匈奴取得了战略优势。
复盘来看,秦对匈奴在战术上出其不意,战略上速战速决,以相对较小的代价取得胜利。与汉武时期相比更符合兵法的存亡之道,当然此时匈奴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阴山一线可以说是匈奴的生命线,这里不仅是军事屏障也是其生活和获取食物的地方。后来的汉朝占领了阴山地区,匈奴只能向水草稀少的北方迁徙,因为生存环境恶劣,加上汉朝的军事压力不得不向西而去。几百年后的欧洲出现了一个叫阿提拉的匈奴王者,欧洲人对他恐惧日盛称他为“上帝之鞭”。
匈奴崛起的王
匈奴头曼单于以前的世系,史书上没有记载也无从臆测。直到头曼才形成初级的国家组织,他有可能是首位拥有称号的单于。头曼统治时期国力还不够强大,东边的东胡,西边的月氏都对匈奴构成威胁。头曼先立他的长子冒顿(音墨读)为继承人,后来他宠爱的阏氏(单于之妻)生了儿子,头曼就想废掉冒顿立小儿子。于是送冒顿到月氏当质子,希望借月氏之手除掉他。不久他果然出兵攻打月氏,结果冒顿不但没有杀身之祸,反而还带回了月氏良驹。冒顿回到匈奴声望大涨,如英雄般受到部民的敬佩,如此情形下头曼也不敢犯众怒,只好拨了一万骑兵归冒顿统领。
冒顿有了自己的部属,就开始谋划夺位之策,但他明白首先要务,就是要有一批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军队,才能保证夺位成功。冒顿发明了“鸣镝箭”,规定只要鸣鏑箭射向哪里,部属的箭也必须射到哪里,不服从者杀无赦。起初,冒顿将鸣镝箭射自己的马,有的士兵因为不跟着射击而被处死。后来又以鸣镝箭射向自己的爱妻,有些部下不敢射箭,冒顿就把这些人斩首。不久冒顿参加狩猎,用鸣镝箭射向了头曼的坐骑,这时身边的部属都毫不犹豫的射击,这时他明白自己成功了,手下有一批只听命于自己的劲旅。终于在一次出猎中冒顿把鸣镝箭射向头曼,部属们本能的就将箭射向他们的单于,头曼可能至死都不明白,会有人敢于刺杀自己。冒顿杀了反对他的人,也杀了众多的兄弟,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单于宝座,
匈奴当时的周边形势比较恶劣,东边的东胡无时无刻想向西掠夺,北方的丁零想要伺机南下,西边的月氏更是强盛一时。所以冒顿认为现在策略应该示之以弱,隐忍不冒进,然后养精蓄锐,一击而败敌。东胡认为冒顿刚即位,内部局势不稳,于是派使者索要头曼的千里马。冒顿询问群臣意见,各部首领一致表示不赞同。但是冒顿清楚,东胡的挑衅不仅是威胁匈奴,还想找到开战的借口。他也深知国力不如东胡,现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于是就把千里马交给东胡。东胡就更加藐视冒顿,又派使者索要他的阏氏。冒顿果非常人,对如此耻辱的要求,依旧答应了下来,这下使东胡王更加相信冒顿对自己充满畏惧。
匈奴与东胡之间有一块缓冲地带,匈奴语叫作“瓯脱”,可能是无法放牧的沙地。不久东胡再派使者向冒顿索要这块瓯脱之地,匈奴各部落首领认为,千里马和阏氏被单于以“邦谊”为由送给了东胡,那现在这瓯脱地给不给都无关紧要了。听了部落首领的意见后,冒顿大怒说土地是国本,一寸都不能送人。于是处死主张割地的大臣,同时下令军队集结,冒顿亲自率军攻打东胡。而此时东胡则毫无防范,被匈奴杀得措手不及。此战东胡王被杀,俘虏了大量民众,畜产,匈奴的国力瞬间得到极大的增长,冒顿示敌以弱的策略终于得到了成功。东胡残部又分成两部,一部逃到大兴安岭北,叫作“鲜卑”。另一部逃向大兴安岭南,叫作“乌桓”。
冒顿灭了东胡之后,又向四方扩张,向西赶走月氏,向北征服了漠北各部。因为中原此时正值楚汉争霸时期,匈奴乘机重新夺取了河南地,吞并了楼烦、白羊两部落。兵锋直达秦旧长城与赵南长城,蒙恬十多年前北击匈奴的战果已经损失殆尽。等华夏内部纷争初平,刘邦建立了汉朝,中原王朝把目光投向了北面的威胁—匈奴。从此刻起汉匈碰撞时代终于来临,龙与狼的争锋将延续几百年。